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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莫待春深负流光 / 糊涂画画


看守。”

侍卫跟随白轩容多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拱手揖道:“是。”

白轩容冷眼看着荆慕楚被拖出天牢,地上划过一道长而猩红的血痕,竟意外刺痛了他的双目。

☆、  第十四章

荆慕楚已记不清被吊在城墙上几日了,只是自第一日起,空中便飘着连绵的阴雨,不曾停歇。他在昏迷中偶尔睁开迷离的双眼,淡看着城墙下的人们或是低头避过,或是议论纷纷。人群中他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地站在伞下,却只在片刻消失不见了,他的唇角划过刹那悲凉的笑意。

这天夜里,雷雨大作,全然不似秋日里该有的天象。电闪雷鸣之间,刹那白光映照出黑夜里一个执剑的身影,步步逼近。

终于还是来了吗?荆慕楚的唇角无奈地上扬,该喜还是该忧?

只在片刻,一柄飞刀割断了吊着荆慕楚手腕的长绳,连日以来的折磨让此刻完全失去支撑的他无力站稳,只能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大片的水花。守卫在明处与暗处的士兵听到异动,同时出击,等了数日,终于有所收获了!

来人身着黑衫,面覆黑纱,手执长剑,通神杀气。他在雨中狂奔,手中的剑毫不留情地划过阻挡在左右的守卫。他使剑的手法诡异,身法快得让人无法捉摸,虽是孤身一人却毫无惧意,所向披靡。转瞬之间,雨地之上尽是守卫的尸体,血泊染红了一方土地,随着雨水囤积,叫人看得心惊。那人却未伤分毫,只是体力略有不支,气息有些紊乱,眼中的杀气却没有丝毫退却。

守卫虽力有不逮,但却胜在人众,虽伤不到来人,却也努力将他困住。正酣战间,一名守卫放响了示警烟花,刹那,黑夜骤亮,恍若闪过璀璨流星,却又马上黯淡下来。黑衣人心下大骇,知道这示警烟花一旦放响,兵众便会在片刻聚集,自己定然身陷囹圄,遑论带走荆慕楚。余光瞟过远端的荆慕楚,他挣扎着在雨中起身,却因实在虚脱无力而半跪在雨中,大雨将他淋透,落魄而狼狈。黑衣人握剑的手骤然一紧,下手更是决绝狠厉,十招之内竟是只攻不守,肩头已被划破却仍挡不住他走向荆慕楚的脚步。一点一点,正当他与荆慕楚不过咫尺之遥时,突然一人从背后突袭而至,剑锋凉凉,却避开要害直击肩头而去,黑衣人回剑一挡,意外地并未感受到剑中的杀气,招式虽厉,却并无夺他性命之意。黑衣人回身招架,终于看清来者的眉目,持剑的手不禁微微一颤。

来人执剑立在雨中,雨水顺着他鬓边的发髻流下,如瀑大雨迷蒙了他的身形却让外清明深邃,眉目间弥散着淡淡的萧索之息,来人正是南彧漓。片刻的停顿之后,南彧漓突然欺身攻了上去,剑招如密网将他罩住。众守卫看见了南彧漓皆是喜出望外的模样,对他们而言,那莫过是最强的援手,众人都知道,那贼人是逃不掉了,有几个机警的士兵跑向跪在雨中的荆慕楚,拿住荆慕楚或许才是制约黑衣人的最佳手段。可就当他们的手要碰到荆慕楚之时,剑光凛然,瞬间,几人的手腕处竟被齐齐划伤,断了筋骨,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黑衣人竟可从南彧漓的剑下逃开,武功之高可见一斑。南彧漓也是震惊,眸中的怒火盛然,腾身至黑衣人身后,剑尖反挑,直刺他眉心而去。黑衣人却像是有所预料一般,及时避过。

突然,城门打开了!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就连黑衣人也是浑身一震,就着雨势仰望城头,另一个黑衣男子竟趁守卫虚空之际猫上墙头,打开了城门!

南彧漓趁众人慌神之际,出剑一刺,却是刺偏,突然收剑迎上前去,左掌在那人腰间轻轻一送。黑衣人就势往城门处后撤数步,左手搂着荆慕楚便出了城门。

众人都未反应过来之时,黑衣人已携着荆慕楚出了城!远处甚至传来纷乱的马蹄声!南彧漓收剑喝道:“追!”

大雨将城外的山路冲刷地泥泞不堪,马蹄印也辨不出来。南彧漓沉声道:“分头追!”

“是!”此刻的南彧漓便是他们的主心骨,若是陛下怪罪下来,他们相信,南彧漓绝不会推他们去死。

黑衣人一路带着荆慕楚狂奔,他不知道是谁打开的城门,也不曾在城外安排马匹,更不清楚现在应该往何处走。正踌躇间,忽然望见树林的东方铺盖了一层厚厚的落叶,不假思索便策马往树林的东边奔去。不知狂奔了多久,离都城越来越远,天也渐渐放晴。黑衣人找了一处隐蔽的山洞将荆慕楚扶了进去。经过连夜的奔波,本就重伤的荆慕楚脸色很不好,眸子也是黯淡无光,只是他的唇角依然挂着淡淡的浅笑,让人如沐春风。

“该让我看看你的样子了吧,韩晔。”他的声音很虚弱却意外地很温暖。

韩晔静静看他一眼,然后摘下了自己的面纱,静默不语。

荆慕楚的笑容更暖了几许,“当初见你,不过舞勺之年,如今竟已这么大了。”

韩晔点了点头,他与荆慕楚不过数面之缘。当初他跟在哥舒洛一身旁学习之时,曾见过荆慕楚。那时的荆慕楚风度翩翩若谦谦君子,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他曾见过他抚琴的模样,温文尔雅,音音细韵,琴声高逸,他是韩晔见过最赋才情的男子。

韩晔掏出随身携带的伤药,打算为他上药,却被荆慕楚阻止,听他轻声问道:“主上好吗?”

韩晔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