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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莫待春深负流光 / 糊涂画画


胁。出兵陈国,你便只当是为你哥舒铲除后患吧。”

韩晔突然背过身,不去看他,为什么?南彧漓,我背叛了你,你还要如此待我?你知道我会心软,会动摇的是不是?我已经对不起你,又为何还要让我对不起哥舒洛一?

南彧漓没有看到韩晔转身后肆虐的泪水,只是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用饱蘸墨水的笔在纯白的宣纸上写下了一个“情”字。

☆、第三章

当韩晔一身戎装骑在马背上时,他只觉得一切恍如隔世。炙热的阳光,沉重的盔甲都让他快有些喘不过气来。

“停!”行在队伍最前头的南彧漓突然勒紧了缰绳,所有的士兵一下停住了前进的脚步,警惕地张望四周。韩晔也从眩晕中清醒了一些,他努力集中精神感受着周围的动静。

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南彧漓竟然下了马,扬声道:“在前面的茶铺休息一下。”

魏严漠跟着下了马,对南彧漓道:“将军,只一日的行程便到旗安城了,何以……”

南彧漓挥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将士们都有些乏了,既然还有一日的行程,便歇一歇吧。”

“是。”魏严漠领命退下。连日的行军让将士们都有些疲惫,此刻的休憩无疑是最好的犒赏。韩晔也微松了口气,他从马上下来,身后竟是一阵冷汗,他与左右将军共坐一桌,甘茶入口缓解了干燥的喉咙。南彧漓一人独坐一桌,喝下几碗茶后,将地图从怀中掏出,铺展在桌上,然后对着邻桌道:“韩副将,与我再来研究一下行军图吧。”

韩晔端着茶碗的手生生停在半空中,蹙眉转头去看南彧漓,后者正一脸认真地望着他。韩晔眯了眯眼,行军图还有什么好研究的?出发之前不是将路线都标画得清清楚楚了吗?再穿过两个林子,翻过一座山头,一日的行程就到旗安城了,还要研究什么?

魏严漠看着韩晔,冷冷开口,“韩副将还不快去。”

韩晔放下茶碗,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到了南彧漓的桌上,并刻意选择了他对面的位置。南彧漓仿佛在很认真地在研究地图,看他过来,抬头瞥他一眼,然后拿着地图,坐在了他的身边。韩晔微惊,却不想南彧漓竟靠得更近,冰凉的铠甲和他身上温暖的气息让韩晔觉得矛盾却不舍得逃开,任他贴近自己,看他时而在地图上指指点点,重复着早已决定好的行军路线。

“怎么心不在焉的?”毕了,南彧漓抬眼看着韩晔问。

韩晔抬头,正对上他明亮的眸子,韩晔觉得南彧漓好像可以很轻易地看穿自己。

没有等到韩晔的回答,南彧漓兀自说:“快到旗安城了,想起了林锦?还是那三千士兵?”

韩晔偏过头,隐去眼中所有的情绪。

“打败陈国,为你所作的一切赎罪吧。”南彧漓望着韩晔,静静地说。

韩晔几不可闻地一声轻笑,南彧漓,我是哥舒的人,我永远都不后悔自己在旗安城所作的一切,我只是抱歉辜负了你。

旗安城地处要塞,姜国坐拥旗安城借天险守城护国,自是最好的一道屏障,旗安城却也因此成为兵家必争之地,而遭多国觊觎。踏入旗安城,南家军将士无一例外地会想起他们曾经的副将林锦,那个洒脱张扬,不拘小节的将军,还有战死在旗安城的三千士兵,更不会忘记旗安城失守之后,是南彧漓率领着他们浴血奋战,拼死夺回了旗安城。只是没有人知道,那场屠杀的始作俑者此刻正与他们同行,更是南家军现在的副将——韩晔。

韩晔在进军旗安城的第一天便病倒了,军医几番检查之后,回禀南彧漓,韩副将是中了暑热。南彧漓有些自责,韩晔本就是重伤初愈,还让他长途跋涉地奔波,也难怪他的身体会吃不消,白日看他在马背上就有些神情涣散,当时便该警觉的。

韩晔一直在床榻上躺着,脑袋晕沉沉,眼皮也抬不起来,竟是烧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也不见好。南彧漓白天带兵操练,与诸将商议完事之后,晚上便会去看韩晔。韩晔指尖冰凉,脸上还是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搭在额上的冰布条只一会儿便被捂热又要换一条。韩晔烧得迷迷糊糊的,偶尔会呢喃些梦话,南彧漓凑得他很近才能听到一些支离的言语,他听到他在叫:“黎昕。”

月明星稀,站在月下之人的背影遗世出尘。

“想家了吗?”南彧漓问。

韩晔始觉身后站了人,忙转过身,看到南彧漓后微一点头,“将军。”

南彧漓含笑走近他,韩晔的容貌并不像他的背影一样清丽脱俗,而是彻骨的妖娆,战场的风沙,让他的妖艳如血般猩红,却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你是想家了吗?”南彧漓站在他身边,仰望月色又一次问。

韩晔微微抬头,看着他侧脸如刀削一般,深邃分明,唇边的浅笑却只让人觉得温暖,“月是故乡明,以前从不觉得,但自从跟了将军,竟是更怀念家乡的月色了。”

南彧漓回眸看他,“认识你这么久,倒是从未听你说起,你的家乡在哪儿?”

韩晔侧过头,月色笼着他的身影凉薄,“很远的地方。”

南彧漓笑了,却不再追问,只是突然问:“韩晔,你有表字或者小字吗?”

韩晔摇头,“没有。”

南彧漓沉思一阵,“不如我给你一个吧。叫……流光,如何?”

韩晔转过脸看他:“可有什么出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