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1/2)她也可以很温柔 / 妲婴


“阿宁,别生气了行不行?”

“我是舍不得你,你好不容易回来,我不想你走。”

“阿宁你别不理我啊……我不去云城找你,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阿宁阿宁阿宁,你理理我嘛……”

……

发件人无一例外,都是“汤匙”。

“汤匙”这个名字应该是昵称吧?迟暖发现自己对顾宁姿并没有了解很多,在来云城之前她过怎样的生活,交什么朋友,自己全然不知。

顾宁姿见迟暖埋着头慢吞吞地扒米饭,疑惑地看她:“迟暖?”

迟暖:“……嗯?”

顾宁姿:“多吃点菜呀。”

迟暖心头闷闷的,这种情绪从听见顾宁姿接那通电话开始,起初还是朦朦胧胧,到现在已经膨胀到不容忽视,可偏偏自己也不懂自己在介意什么。

摆在两人中间的手机又响,有电话打进来。

顾宁姿扫了一眼来电显示,对迟暖说了声“抱歉”,拿着手机离开餐桌,走远几步接听。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顾宁姿回:“你在我家?”

“……”

“别提他。我不回去,你也别来云城。”

“……”

“别提了行么?我挂了。”顾宁姿结束通话,先前没有阅读的信息跃入眼帘。

她连看完的耐心都没有,手机就被她撂在花架上。

边走边把刘海往后拨,顾宁姿回到餐桌旁,提筷前,对迟暖说:“……我发小。她看我没回信息,就用我家座机打我电话。”

原来汤匙是她发小?

迟暖的耳尖悄悄地泛了红,她低着头,小声说:“嗯,快吃吧。”

……

顾宁姿平时胃口不算太好,今天晚上细嚼慢咽的,不知不觉吃下满满一碗。

晚饭过后,迟暖逗了会儿猫,又剥葡萄吃。顾宁姿也捡了一粒塞进嘴里,吃完问迟暖:“葡萄甜吗?”

迟暖:“甜的啊。”

顾宁姿:“我吃的不甜。”

“怎么会?我吃的都很甜呀……”迟暖顺手就把刚剥好的葡萄塞到顾宁姿嘴边:“你再试试。”

葡萄汁顺着手指往下滴,顾宁姿不发一言地看着迟暖。

“……”迟暖想要缩手,顾宁姿却抓住她手腕不让她退。

欺身过来,小小的酒窝又出现,顾宁姿张唇,把葡萄含走了。

温软的嘴唇轻擦过迟暖的指尖。

“……”大脑有瞬间的空白,等迟暖回过神,顾宁姿已经在用s-hi巾帮她擦黏在手指上的葡萄汁水。

迟暖从耳朵一路烧到了脸颊。

顾宁姿擦得很专注,等她擦好,迟暖如逢大赦地松了口气。

顾宁姿笑:“真的是甜的。”

迟暖的心里像被人投了颗石子儿,心情晃晃悠悠的:“那你、你还要么?”

顾宁姿:“不要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第20章

这不是迟暖第一次来顾宁姿家,却是第一次上二楼。

顾宁姿在楼梯口开了灯, 迟暖才发现二楼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整个空间都被打通了, 做成一间极空旷的画室。

顾宁姿会画画?

迟暖看着顾宁姿走到东侧墙边,撩起白色的遮盖布一角, 扯落。

白布缓缓坠地。

一副巨大的油画,呈现在她们面前。

油画上是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士,倚着窗户, 身穿深绿的丝绒旗袍,缀着祖母绿宝石耳坠, 嘴唇丰润,唇角略微上扬,双眼长而媚, 美艳不可方物。

迟暖很震撼:“……顾宁姿, 你画的吗?”

顾宁姿:“嗯。”

迟暖虽然不懂油画, 但是也知道这样惟妙惟肖的作品,不像是随随便便就能涂画出来,顾宁姿肯定专门深学过。

——但她画的是谁?

顾宁姿静静伫立在油画前,看着画中人:“我说过要介绍我母亲给你认识。”

迟暖一惊:“你是说……”

“我母亲也不在了。”顾宁姿转向迟暖, 问:“我跟她长得像么?”

迟暖压下心里的震惊,目不转睛地端详画中人:“你不像她。”

不论是五官还是神,韵,顾宁姿跟她母亲都没有相像的地方, 她大概是长得像她父亲。

顾宁姿静默。

迟暖:“顾宁姿……”

顾宁姿:“嗯, 都说我长得不像她。”

吃暖走近顾宁姿, 她们并肩站着,很长一段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后来迟暖去找顾宁姿的手,两人指尖轻碰,顾宁姿就握住了她。

有一瞬迟暖以为顾宁姿会说些什么,然而顾宁姿还是什么也没有讲,牵着迟暖走到楼梯口,把灯关了。

画室里重新恢复黑暗,画着母亲的油画,也就看不见了。

……

晚风带着暑气,道路两旁的绿植白天才刚被环卫修剪过,空气里浮动着草木清香。

顾宁姿步行送迟暖回学校,她没有再提母亲的事,迟暖也就体贴的不问。两人在校门口告别,迟暖主动给了顾宁姿一个安慰的拥抱。

“顾宁姿,我很高兴你回来了……也高兴能认识你妈妈,我们明天见啊。”

顾宁姿:“……嗯,明天见。”

……

第二天晨读,迟暖背单词背得心不在焉,频频留意教室门的方向,可一直到第四节课的铃声敲响,顾宁姿都没来。

这节是何丽雯的语文课,时间过去一刻钟,何丽雯也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