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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兴起而戏 / 漠世流尘


死时,又拼了命地想活下去,那与生存无关,只是无法接受如此轻易地死。

如今,我想活着,想活很久很久。

心里有了牵系,不再飘浮,这种踏实让我舍不得放手。

久未杀戮,身上的痛始终没有麻木,疯狂地叫嚣着。

我不能休息,一旦停下,便再也不会有起来的力气。

来时片刻不到,回去却如履万里。

上天终是可怜了我,没有再予以其它的试炼。

我去的并不久,天还未黑。

看到村民,走了几步便再也支持不住,未喊出声就倒了下去。

村民们发现我,匆匆赶过来,我摸了摸怀里,骨簪好好地躺着。

我笑了笑,该是被血浸红了。

很快,便失去意识。

。。。

我做了一个梦。

拂池绿柳,小亭耸立,一壶清酒,阳光微熏。

我望向池里的小舟,碧水与风戏。

有人自身后而来,我不用回头,便知他是谁。

会心地扬起微笑,他抱着我,唤:

“胭脂。。。胭脂。。。胭脂。。。”

。。。

“胭脂。。。你醒醒。。。”

“。。。胭脂。。。我再不生你气了。。。你做什么,怎么做,我都不生你气了。。。”

“我给你做了很多好吃的,你一定没吃过。。。”

手上有温热的东西滑过,我在心里偷笑,这男子,第一次见他哭。

“胭脂。。。胭脂。。。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倒不如杀了我。”

我闭着眼,轻笑,有气无力地说:

“你的命本来就是我的。”

声音涩哑得很是陌生,不知过了几日。

缓缓睁开眼,是林文扬错愣的表情。

他红肿着双眼瞪大,似乎一眨我就会消失不见。

我乐出声来。

他瘦了。。。很憔悴。

“。。。大。。。大夫。。。大夫!!!”

林文扬回过神来扭头向外面喊,声嘶力竭般。

这时,身体才渐渐恢复知觉,铺天盖的痛席卷而来,每一处都在鼓动地疼,好像被噬骨一般,冷汗一阵接一阵地下。

我敛起笑,皱眉。

“胭脂。。。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尽量平住呼吸,吐道:

“疼。。。”

此话一出,他似乎激动起来,像是要发怒,又死死忍着,几近咬牙切齿地说:

“怎会不疼。。。若是稍再用力些,你骨头便碎了。”

“前几日。。。大夫说,你失血过多,还受这么重的伤。。。怕。。。怕是。。。”

“我这不是好好的。过虑了。”

“胭脂!你是不是要弄死我你才开心!”

林文扬暴躁地冲我大吼。

“哎哎哎。。。病人刚醒来,喊什么呢!”

一位老头斥责着走近。

林文扬乖乖退到一边。

“还不做饭去?这都几天没吃东西了。”大夫把了脉,松口气,如是说。

他又只好不情不愿地挪出门去。

“你还真是命大,若是一般人早就归西了。”

大夫语重心长地看着我,脸色复杂。

“你要是再不醒,可就该那小子躺下了。”

“几天?”

“今日是第八天,大半夜的被那小子揪到这里。真是!”

“。。。”

“能醒过来就好,按你的体质,再躺个十天左右就能走能动了。百脸毒王。”

我顿时冷下眼,警惕地看着他。

他一抖,脸上的表情不自然,又道:

“有哪个人身上会随随便便带那么多剧毒之物的。放心吧,我与你无怨无仇,而且我若杀了你这个武林公敌,那小子还不得将我碎尸万段,我可还不想那么早死呢。”

我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好吧好吧,我出去了,有事我再进来,我要是真想动手,就不会救你了。”

大夫说罢,便出门去。

我稍微放松下来,身上的疼痛更是翻了倍地将我折腾,神志有些迷糊。

林文扬做了清粥,在我的执拗和威胁下,才吃了些东西。

之后,他帮我清理身子,换药,忙了很久,入夜,才又重新在床边坐下。

他一直盯着我看,我也看着他,两人都没说话。

许久,他吻了吻我的手背。

“胭脂,不要离开我。”

“嗯。”

“不要再做傻事。”

“傻事?”

林文扬无奈地笑笑,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

骨簪,变成了浅红色的骨簪。

我戏谑:

“这是我的东西。”

“才不是,这是我的,永远都是我。你也一样,你也是我的。”

“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霸道。”

“你只是没发现,以后我会让你明白,我霸道起来是很可怕的。”

“呵,我拭目以待。”

“嗯。。。你睡吧,我一直在这。”

我摇头,叹了一口,正色道:

“你可以选择是在这里睡还是去你的床上睡,若是不听,我便陪你。”

“胭脂。。。我看着你一点都不觉得累,你定也知道,我现在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

我不说话,只是轻轻地看着他,无声地表露我的坚持。

良久。

“哎,好吧,我在你床边趴着,若是有事,你就叫我。”

“嗯。”

说罢,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