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说什么，却被邓晟的手势打断了。

“什么都不必说了，你们只当听了一个笑话，无名先生毕竟有功于北耶，他想要什么，尽量满足他便好了。但是接下来的路，我想靠自己走。你们都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早些休息。”

召如会意，纵使心中十分记挂，仍然选择了告退。

厅内只剩邓薇与夏芝萱了。

“哥哥······”

“薇儿，我心里烦乱得很，眼下形势确实紧急，马上又入冬了，我确实担心将士们的士气，还有御寒保暖能不能跟上。你也先回去吧，好吗？”邓晟温和地笑了一下。

“那我和倾城先回去了。”邓薇一刻也不想让倾城在这里停留，仿佛多停一分，这件荒谬的事的可能性便多一分。

“薇儿，你先回去吧，我想再待一会儿。”夏芝萱笑着说。

邓薇咂了咂嘴，想说些什么，还是咽下去了。“好，那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倾城，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陛下，真的没有想过按照先生说的话做么？”

邓晟深吸一口气，仿佛早就想到倾城要对自己这么说了。他握住倾城的手，带她坐在自己身边。

“没有尽快与你完婚，是我心中最大的遗憾和愧疚。倾城，相信我，待局势明朗，我一定给你一个身份。”

夏芝萱微皱眉头，“但是陛下知道，无名先生说的是对的，纵然我们拿下了峡谷关，形势仍然不是很乐观。”

“这些事，我不希望你担心，倾城。我想好好保护你，你已经受了太多苦，对你的歉疚，怎么还都不够。”

“陛下不要这么说，承蒙陛下不弃。不瞒陛下，在遭遇了那件事后，倾城的命已经失去过一次了。倾城无数次想过了结此生，但陛下的恩情让倾城不忍留陛下在世上独自伤心······”夏芝萱的眼角流出了泪水，她那张脸因为过度的哀戚，显得楚楚可怜。

“倾城，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个纯净无暇的倾城，不要胡思乱想。我这么做，只想早一些给你一个名分，早一些让你不再有任何顾虑。我不奢求太多，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好。所以今日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也不要有任何这方面的想法，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那么做的，太危险了。”

倾城还想继续说，却被邓晟打断了，他温柔地看着她，“你也回去休息吧，确实不早了，我还想继续研究一下军情。”

夏芝萱知道，此刻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便起身行礼告辞了。

邓晟长舒一口气，心里那块大石头，终于被短暂地挪到了别处，他又翻出前方传来的军报，一点一点研读起来。

“薇儿，你怎么在这里？”夏芝萱显然有些惊讶。

“我在等你。”

今晚的月亮格外圆，月光明亮又有几分清冷。

“睡不着吗？”夏芝萱笑起来。

“我知道你也睡不着。”邓薇也笑了，“一起走走好么？还是好久以前一起特意观赏的月亮呢。”

“好。”

两个人并肩走在王宫的园子里，像是各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