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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二重螺旋8-双曲线(H) / [日]吉原理惠子


始于加门家当作早晨闹铃的电视台的早安新闻。

《各位,银流社在网上发布的紧急通知看了吗?》《还真是令人吃惊呢。》

《庆辅氏失忆是真事?不是炒作?》

《他本人的情妇在上面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所以才更显可疑不是吗?》

《自己存在的那十年被全部抹掉?对她而言是严重事态吧。》《无论怎么说,因为是……命定的恋人,这就是所谓人生最大危机了。》《说白了,这叫做丧失了同一性。》

《重要的是,如果失去了庆辅,她自己不就毫无价值可言了吗?》《仓桥老师好刻薄。》

《诶?这是事实吧?因为她是活在名为「爱」的玫瑰色人生里的人。》《哇噢,精辟。》

《一针见血呢。》

那天早晨,在电视机前的外祖父母和沙也加都呆若木鸡了。

发生的什么蠢事。

骗人的吧?

是真的吗?

实在是让人……石化的冲击。庆辅被祖父刺杀的事已经造成了撼动,这之后无论再发生任何事应该都不会惊讶了。

这种时间事件都太过严丝合缝的凑巧现实中真的存在吗?大概,电视机前的所有观众都是这么想的吧。

瞬间,错愕。

接着,质疑。

最后,否定。

这是——不可能的吧。

沙也加当然也这么认为。

(那种事——不可能的不是?)

在心里唾弃着太过荒谬的新闻,不成想却和外祖父母视线交接了,而他们,也同样是露出了打翻了五味陈杂般的表情。

她转念一想,若是从庆辅的究极非常识人生的角度来考虑的话,或许,这类急转直下的展开也不无可能。

听闻庆辅被拓也刺杀之时。

(那种混蛋死掉最好。)

对于除了作如此想法别无他念的沙也加而言,庆辅狗屎运的代价却并不只是半身麻痹,还连带漂亮干脆地遗忘掉自己干的所有坏事,说实话,她只觉得怒不可揭。

然而。

《但是,丧失将近十年份的记忆的话,也就是说自己外遇导致妻子自杀、对孩子们惨无人道的处理方式,所有的一切都忘记了是吧?》《大概,就是这么回事罗。》

《如此发展,对于「ki」他们而言是最难以忍受的吧?》《憎恶的对象没有自爆而是在中途拆装分解完毕了。》《这时候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那不就当然是怒气冲天罗?》

《……也对。》

《虽然「ki」绝对是保持缄默。》《无论如何,那不过是……视野垃圾而已。》沙也加的想法,被别人……而且是被毫不顾忌当事人心情只会满嘴跑舌头的新闻评论员一语道破,这让她本就不快的心情愈加阴沉。

《但即使把坏事全部忘尽,说那铁证如山的曝露本是一切的见证也不为过,我认为他想要装聋作哑也无济于事的哦?》《……就是了,如此一来那五十万畅销书的收款还真是沉重呢。》《命运的逆转。》

《或许在庆辅氏的眼里,自己才是被诅咒了的受害人。》《唔~像是从狭缝中窥视自己无法逃离的悲惨人生的感觉。》在看到体育报披露了庆辅拜访堂森老家的报道时毫无所谓。

——不对。

直至祖父做了那样的事为止,对于在母亲的婆家生活的沙也加而言篠宫的祖父母、伯父以及叔父一家早已都是被遗忘的存在。

因为先抛弃他们见死不救的是篠宫的亲属们,即使从血缘上说是自家人,却比陌生人还要遥远。

除了母亲自杀的事之外,加门的亲属明明与丑闻完全绝缘,为什么篠宫家却是那样的极端愚昧。

沙也加的人生不需要他们,规划里也完全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然而,在和她完全无关的地方引发的事件导致了自己被媒体围追堵截,这让她无法忍受。

家门口。

学校前。

停车场。

守株待兔般等待着沙也加的是争先恐后递到面前的麦克风和零顾虑的追问。可以让雅纪亮出他铜墙铁壁守护臂膀的仅限于那两位一起生活的弟弟……察觉这项事实的媒体对她的穷追猛打为沙也加本就暴躁的心绪添增了不快。

“沙也加n对于父亲失去记忆这件事是怎么看的?”

“会原谅没有了记忆的父亲吗?”

“父亲对你展开了什么行动吗?”

若祖父没有做那种事的话,她就不会受到这种骚扰。

够了。

——够了。

————够了!

厌烦的情绪超过底线,身体深处就涌现出猛烈的冲动。

横冲直撞过去吧,踢开人墙吧,或者,朝他们挥拳痛殴一场吧。

回过神来,沙也加意识到自己所忌讳厌恶的「极端愚昧」正蔓延全身。

——心惊肉跳。

这种心情,就像是那最后一次与母亲相对时的回放,瞬间,全身血气逆流。

“庆辅氏与祖母和解的事你怎么看?”

“哥哥「又是怎么想的?”

“你们兄妹就这件事交换过意见吗?”

“沙也加n,请回答!”

“沙也加n。”

“沙也加n!”

纠缠不休。

死缠烂打。

软磨硬泡。

她为被如此厚颜无耻地追踪而感到相当——不愉快。

心脏被拧绞般胀痛。

而那结果,

(好吵。